Un Esope

枯萎绿洲①(ABO设定)

*前言:

①全文8.1K字，灵感来源于恐怖游戏《生化危机》、《黎明杀机》，ABO设定为推动剧情发展

②设定:30岁的安布雷拉公司高管、S.T.A.R.Sα小队队长，牛津大学特聘教授生化改造人亚瑟.威斯克(原姓柯克兰)×22岁天才研究生王耀

③可配合文前注释 阅读

后续:

《枯萎绿洲②》 

《枯萎绿洲③》 

《枯萎绿洲④》 

《枯萎绿洲⑤》 

《枯萎绿洲⑥》 

《枯萎绿洲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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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在一片荒漠旱地中寻得一片属于自己的而非荒烟蜃楼的绿洲，也未尝预见，如春之荫草，夏时繁花般的生命，亦是如此以一时而盛，以一瞬而衰。

为夜色、薄雾与冷冽寒风所环绕装点着的哥特式礼堂里灯火通明，作为优秀校友的他正站在讲台前面向全校做着那极为慷慨激昂的演讲。

“大家知道这株植物是什么吗？没错，毛地黄，又被称为死人之钟。而我之所以会走上学习生化的道路，正是因为一株小小的毛地黄。”他举起放在橡树棕色木质讲台上的一朵管状藤萝小花，“我五岁那年，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们欺骗了我，让我吃下了它。之后的数周，我都躺在医院里狂吐不止。可当我康复后，我并未觉得恐惧、愤怒或是别的什么负面情绪，我感叹于仅是一朵花都能让我的身体有如此剧烈的反应，并决心去研究这些自然界中的奇妙生灵。于是我做了人生中第一本植物收集册，里面是植物标本和我的批注。”

“真是个疯子。”台下唯一没有换上西式礼服的黑发青年托着下颚，百聊无赖地让自己的目光在礼堂里迅速飘荡着，“突破人类的极限?要了解人类的本质，就必须凌驾于其上?这是什么逻辑?而且大晚上戴墨镜，他是个瞎子吗？哦，天哪，我真的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青年最终还是放弃了左顾右盼甚至是与他那被台上人迷住了的同学小声交谈的冲动，他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回这位“优秀学长”的身上，开始仔细地打量对方。

那位英国人长得颇为高壮，也算得上典型的英式英俊——一头金发梳得整齐，鼻尖有些微微上翘，笔刷般浓眉下的被墨镜遮住的双眼，似乎闪着让他有些看不懂的光芒。

“你刚刚一直在看我。”低沉的嗓音与略显炙热的吐息突然出现在他耳畔，他惊醒似的望向一旁，才发现一旁的空位上多了个人，“怎么了吗？”

“没怎么，先生。”他下意识躲开了，并为方才的亲昵耳语感到羞耻，“我...我听您演讲入神了。”

“这样啊。”英国人饶有兴趣地让自己的视线在他身上缓缓游走，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猎物，“你叫什么名字？”

“王耀。”他如实答道。

“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学生了。”依旧是低声耳语，惹得他双颊绯红，也引来一旁有意者羡嫉的眼神，“你是圈中圈国圈人圈，对吧？”

“没错。”他看着对方推了推墨镜，疑惑地开了口，“您为什么要戴墨镜呢？您是...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我喜欢这样。”对方嘴角多了一抹笑意，却丝毫没有让他觉得放松，反而有些诡异，“我视力甚至比常人要好很多，我不是盲人。”

“嗯...我还想问您个问题。”他顿了顿，欲言又止又支支吾吾地开了口，“额...您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非洲的太阳阶梯花能让人类得到进化...要突破人类极限...凌驾于人类之上...还有什么...成为神...您是位科学家，应该知道世界上没有神吧？”

“会有的，而我就将会是那个神。”墨镜后的眼睛似乎透着一丝同语气同频的得意，“当前人类需要通过生化手段加快进化进程才对。”

“额，可是...这不太可能吧？一朵花真的会有什么神奇到能让人类进化的物质吗？”他继续追问道，“目前人类已知的花里能提取到的药物成分根本不包含这种功能。”

“并非用太阳阶梯花本身提取，真正有用的是它长出的霉菌。”亚瑟从方才用作展示的牛皮封面册子里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那种喇叭形的橘色小花，“如果人能成功抵御毒素吸收它，便会拥有神力。”

“神力是指...”他疑惑蹙眉。

“身体素质大幅度提升，延年益寿，长生不老。”亚瑟读着上面有些稚嫩的字迹和词汇，而后从口袋里掏出名片，“但是配适度极低，需要进一步研究提升。如果你愿意的话...欢迎来到安布雷拉。”

“我...额...如果有空的话会去参观一下，但是我并不打算加入国外的生物工程研究，非常感谢您的赏识，威斯克先生。”他接过名片朝对方笑笑，“很期待与您在课堂上的进一步讨论。”

“我也是。”亚瑟伸出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同他握手，“希望你以后不要害怕挑战权威，甚至是当前人类所规定的道德底线，为了科学，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是什么话?”他眉头皱紧，瞪向亚瑟，“所以那些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也在您所说的范围内?”

“是的。”亚瑟不以为然，甚至语气中还多了一丝神圣感，“要知道很久以前人体解剖学也是被禁止而且认为是不人道的呢。”

“活人能和尸体一样?”他愤怒地几乎要朝亚瑟嚷出来，却因环境限制极力克制着自己的音量和措辞，“您可真是个冷血动物。”

“就像我说的，人类总要进步。”亚瑟平静地看着怒不可遏的他，“而进步总会有人做出牺牲。”

“如果那个牺牲品是你呢？”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你愿意为所谓的人类进步做出牺牲吗？你不愿意，你想当受益者，却总想问别人凭什么不愿意。何不食肉糜?对吧?”

“看来你我之间出现了些分歧。”亚瑟耸肩道，“不过没关系，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不，我永远不会与你这种披着人皮的畜生为伍！”他死死瞪着亚瑟，浑身气得发抖，“看来问对你的第一印象是对的，你就是个变态、疯子！”

“随你怎么看我。”亚瑟瞟了他一眼，“如果你愿意加入，我随时欢迎。”

“混蛋！”听到校长说出散会二字后，他立即站起身来撕碎了亚瑟方才递给他的名片，用力甩在对方脸上，顿时惊起四座，“你以后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亚瑟耸肩撇嘴，并未回应。

四周的人群对此议论纷纷，尽管他们根本没有也绝对不可能听清楚两人的低声耳语，但人总是喜欢猜测、讨论一些与自己无关且无用的事情。不过显而易见的是，绝大多数人所选择的正派角色是这位优秀学长——亚瑟.威斯克。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威斯克先生?”校长拖着肥胖年老的身体，气喘吁吁地闻声而来，开始训斥他的这种“极端行为”，“多么没有素养的人！你是圈中圈国圈人圈对吧？我要立刻开除你！还没有正式开学就如此嚣张，还是对被誉为圈英圈国圈希望的威斯克先生！”

“别生气，校长，我们只是在学术方面有了一些分歧。”亚瑟看了看校长，又瞥了他一眼，颇为平静地开了口，“年轻人这样很正常，我也曾与我的导师有过严重的冲突，正是校方与导师给予我的宽容才让我逐渐改正缺点，有了现在的成就，不是吗？我相信日后我们也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

“好吧，威斯克先生。”校长立即换了一副恭敬的嘴脸，穿过皱纹与松弛皮肤的笑让他活像一只忠诚的沙皮狗，“可是他...”

“我不介意他会反驳我。”亚瑟将头缓缓转向他，“在学术方面有反抗精神是很值得赞赏的。如果没有那些拥有同样精神的人推翻前人的所谓权威，就像伽利略推翻亚里士多德，那么当今的科学都要充斥着这些错误理论，从而导致科技发展缓慢。要知道，真理是时间的产物，而非权威的产物。”

“您说的对。”校长满脸堆笑，而后恶狠狠地瞪着一旁不以为然的他，“仅此一次，你这个可恶的小东西！”

“他跟我说非志愿性的人体实验是正确的，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他朝校长翻了个白眼，当着全校学生的面只身走出了礼堂，红色汉服的下摆随风微微飘荡涌动，像是燃烧中的火，“要么退学费，要么把这个畜生换掉，自己选吧，校长先生！”

“你说服我，或是我说服你都可以，我很期待那一天。”亚瑟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镜，“我很欣赏这孩子，我会把他留下来的...”

“可他...”

“驯服一个人总是困难的，但我愿意一试...”亚瑟示意校长侧身，只身离开了礼堂。

“你刚才的举动太帅了！”宿舍里，同他一起求学的发小兼室友濠镜高呼道，“哪里会有这么可恨的人，这个招聘他的校长也不是什么好人，呸！”

“不过，他除了恶心以外，还很奇怪不是吗？”他坐在床边蹙眉思索道，“他的行为，他说的话，不太像是正常人说的。一个不瞎的人戴墨镜，一个搞生物工程的生物工程博士想成神?！总觉得这家伙像是脑袋被车撞了一样，又或者说...他被谁洗脑了?”

“那如果是被人洗脑，你觉得是谁干的呢？”濠镜抿了一口卡通瓷杯里的牛奶，“他加入什么圈x圈j圈组织了?”

“安布雷拉公司。”他将笔记本电脑上搜到的资料展示给濠镜，“他一直在说那本名为《自然历史纲要》的著作中提到的太阳阶梯花中含有可以让人成神的物质，而这种花产地的归属的确属于安布雷拉，按照他的话来说，他很可能是这被实验者之一，而且是他们中为数不多幸存下来的。”

“精彩！”濠镜鼓掌喝彩道，“那你觉得他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神力’吗？”

“我觉得神力没发现，脑损伤倒是很严重。”他翻了个白眼，继续查阅着有关资料，“按照非洲当地的传说，每年都有一批可以成为国王候选人的优秀青年会吃下这种花。”

“就像《黑豹》一样！”濠镜兴奋道。

“差不多吧。可以抵抗住毒性者为王，至于其他那些倒霉的人，则会变成怪物。”他看着配图中的古老壁画分析道，“至于此事真伪性，或许只有他和安布雷拉公司知道了，毕竟那些非洲部落里的人已经因为这种花，被安布雷拉公司...变成了非洲版印第安人...”

“真不愧是圈昂圈撒圈传统。”濠镜惋惜道，“可怜的人们啊。”

“我今天也犯了个错误，我应该留着他给我的名片的。”他用转椅转过身来，正对着濠镜，“安布雷拉公司背后一定有更多更大的阴谋，如果想要查清楚，就必须实地探访才行。”

“那你不害怕他们用你做实验吗？”濠镜担忧道，“万一那家伙...”

“我肯定会提前做好计划和准备的，放心好了。”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体，“我会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一想到那些英烈的亡魂和那家伙的话就会气得要命。”

“别想这么多了，为这种畜生生气不值得。”濠镜安慰他道，“好了，熄灯睡觉吧，晚安！”

“晚安。”他回了一句，关闭电脑，回到自己布置温馨的单人床上盖好了被子，“去死吧，亚瑟.威斯克！”

翌日一早，他做了不下几十次深呼吸才暂时平息了自己的愤怒，带着平静的表情进入了教室。

他察觉到亚瑟在透过那副墨镜窥视自己，但并未回应对方视线，只是默默地走到后排将随身品放好，而后颇为乖巧地坐下看起了书。

“今天，也是你们进入这所学校的第一堂课，我想问你们一个有关进化的问题。”亚瑟从讲台上用极为轻缓的步伐走下，左右打量着走道两侧的学生们，而后再次开了口，“人是从什么进化而来的？”

“是古猿，威斯克先生！”一个戴着黑色厚镜片眼镜，有着一头略显滑稽的红卷发的学生抢答道，“您知道的，东非大裂谷，达尔文的进化论...”

“在那之前呢？”亚瑟将头转向男孩，墨镜下隐约的寒光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比古猿更加早的时候?”

“拉玛古猿...”男孩不禁打了个寒颤，方才的自信也早已不见踪影，“再往前我就不太清楚了...”

“你！站起来！”亚瑟突然抬头嚷道，吓得男孩直接跌坐在座位上，“不是说你。”

“叫我吗？”他满脸无辜，也并未恐惧之意，用手指了指自己，甚至还朝对方吹了个泡泡。

“对，就是你，王耀。”亚瑟走到他的课桌前，双手扶着桌角将自己撑在他身前，语气颇为有力，却无一丝怒意，“别再嚼那块该死的口香糖了，再嚼一下我就让你嚼个够。”

“好吧好吧。”他挑眉耸肩，从容不迫地从口袋里掏出糖纸，将口香糖吐了出去，“现在我把它吐了，您继续。”

“回答我的问题。”亚瑟并未改变方才的姿势，“古猿前是什么？”

“最早的话是鱼类。”他瞪着亚瑟，咬字也变得颇为用力，即使说了一大长段，“人类的进化历程是:有颌下门——真有颌小门——真口类——盾皮鱼纲——硬骨鱼高纲——肉鳍鱼总纲——肺鱼四足纲——四足形亚纲——始四足目——希里螈类——坚头类——四足动物巨纲——爬行型纲——羊膜动物起纲——合弓纲——真盘龙类——楔齿龙类——兽孔目——真兽孔类——新兽孔类——兽齿类——真兽齿类——犬齿兽亚目——外犬齿兽类——真犬齿兽下目——新颌兽小目——奇尼瓜齿兽总科——原带齿兽类——哺乳形态类——哺乳形类——哺乳纲——兽亚纲——真兽下纲——有胎盘类——北方真兽高目——势亚兽总目——劳亚食虫目——灵长总目——真统兽超目——灵长形上目——真灵长大目——灵长目——简鼻亚目——类人猿下目——狭鼻小目——人猿总科——人科——人亚科——人族——人亚族——人属——智人种——晚期智人亚种​。”

“很不错，王耀。”亚瑟挑眉，为他鼓起了掌，“你和当年的我很像。”

“别这样侮辱我！”他将口香糖纸扔向了亚瑟，不料对方居然迅速接住了，“你...”

“这就是进化。”亚瑟贴在他耳侧轻声说道，“我说过以后你就会信的。”

“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你的歪理！”他推开了亚瑟，用力瞪着他，“我也希望全班同学也永远不会信！”

“虽然对课上内容有所怀疑是个优点。”亚瑟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但我还是认为你作为学生应该驯服一点，最起码不该是这样的语气。”

“我又不是狗，你凭什么要驯服我?”他一把扯下亚瑟的墨镜，将其甩到地上踩碎，“你漆黑一片的不是眼，是心！”

“放学后来办公室找我。”亚瑟用那双绿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让旁人早已毛骨悚然，“你的确不是狗，可这已经严重违反学校规定了，要按规定行事，不是吗？”

“是的，可您昨天的话本身就违背了法律了。”他毫不畏惧地起身，仰起头对上亚瑟的松绿色眼眸，“您也欠我一个真心道歉。”

“我昨天思考了一下，你说的确实不错，倔强的小甜心。是我做了出于各种原因产生了错误的思想，你纠正的不错。”亚瑟低下头去看他，“我向你和你的同胞致以真诚道歉，原谅我好吗？”

“在要看你日后的表现。”他平静道，“我也为我的不妥而道歉，您也可以看我日后的表现。”

“谢谢你的原谅。”

“不客气。”

他同戴着黑皮手套的亚瑟握了握手，而后扯下了那副黑皮手套。

亚瑟挑眉，但也并未说些什么或是哪怕在课后重新戴上手套。自此之后的亚瑟再也没有戴过墨镜和手套，也没有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皮大衣。他同其他教授一样西装革履，比起先前的“盲人”造型，似乎正常了不少，追求者也只增不减，情书很快再次堆满了他的办公室。

可那些情窦初开的普通学生，哪怕是全校最漂亮的美人也让他提不起任何兴趣。来到高校寻找灵感的他惊喜发现了新目标，他那最为桀骜不驯的学生——王耀。

在他看来，拥有优秀的基因和智商要比只有最为无用的皮囊好得多，而他自己本身也需要一个可以继承他优秀基因的继承人。

“你是怎么追到贞德的来着？”他看着一旁专注研究T病毒的弗朗西斯，突然发问道，“一开始要说些什么呢？”

“原来你一上午的魂不守舍是因为恋爱了啊！”弗朗西斯放下手中的手术刀和镊子，开始调侃亚瑟，“那当然是因为哥哥我的魅力啦！”

“别开玩笑，我认真的。而且我没有恋爱！”他叹了口气道，“我想我需要一个优秀的后代作继承人，所以也需要一个同样优秀的母方。但很显然，那个小家伙就是只小刺猬。”

“小刺猬，多可爱的比喻。”弗朗西斯依旧好笑地说着，“这只水蛭都能发现你恋爱了，别骗自己了，亚瑟。”

“我为的是你我的共同目标，让人类得到进化，才不是什么恋爱！”他朝弗朗西斯几近嚷了出来，“快教教我，告诉我，你是怎么追到你妻子的！”

“你知道的，我刚刚工作的时候和上学时没什么两样，就是个书呆子。可她到来之后，一切都不同了。”弗朗西斯幸福地回忆道，“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走进了我的生活，成为了我的助手，我们对彼此一见钟情。然后我们结了婚，有了女儿，我们可爱的小雪莉...”

“可我们算是反向的一见钟情，也就是说，第一次见面就吵起来了。”亚瑟无奈地耸了耸肩，“如果不是当着校长的面，我相信他一定会给我一巴掌。以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和我一起研究这些，但他无论如何都要当个圣洁的白衣天使。”

“好吧...”弗朗西斯思索了一番，“做些可以让他对你有所改观的事情如何?”

“为了他，我向他当众道歉，他踩碎了我的墨镜我都没说什么，而且以后上课再也没有戴过墨镜和手套。”亚瑟激动地解释着，“我把最好的条件都给了他，但一点用处都没有！”

“好吧。”弗朗西斯耸了耸肩，“或许你们没有缘分，但你的确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他朝弗朗西斯嚷了出来，“如果不是为了研究这些病毒，不是为了进化成神，我为什么要低三下四地去哄一个刚愎自用的小屁孩！如果不是他比其他人聪明，有他那种顶撞，我早就把这些东西注射进他的静脉了！我没有闲心去恋爱，明白吗！”

“喔喔喔...冷静，老兄。”弗朗西斯被愤怒的他吓了一跳，“开玩笑而已，如果你讨厌这个玩笑，我就再也不说了，好吧?冷静！”

“对啊，我把始祖病毒直接注射到他身上不就行了，就像斯宾塞当年对我和那些孩子所做的那样！”亚瑟从愤怒中抽离回来，灵光乍现道，“如果他真的是有优秀基因的人，他会承受住的，而且还会感谢我，相信我的理论！”

“但别忘了，当年这么多孩子，第一次筛选后剩下了十三个，后来二次筛选后十三个里面只活了你一个。”弗朗西斯提醒道，“而且那孩子可不是那种好解决的流浪汉之类的，他来这是被父母和祖国给予厚望，等着他学成归来的，如果他突然失踪了，不止是你会完蛋，整个安布雷拉公司都会完蛋！你要冷静下来！”

“你是对的，弗朗西斯。”他思索着点了点头，“所以，我还是去继续讨好他好了。”

“不要一味想着讨好，要让他看到你的魅力！”弗朗西斯纠正道。

“魅力?”次日，亚瑟边思索边走进了对方最爱去的一家小商店，就连他自己也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又是为何会观察这些细节了。

质朴的装修风格，在前台百聊无赖的收银员，各色各样的食品用品，以及...王耀?！

他脚步轻盈地走到正在努力去拿一板巧克力的王耀身后，极为轻松地替他拿到了拿板巧克力。

“想要这个是吗？”亚瑟挑眉，将巧克力递给对方，“玉米白巧克力，看起来很甜。”

“谢谢。”他瞥了亚瑟一眼，接过了那板巧克力，而后转身离开。

“我来替你付钱吧。”亚瑟拽住了他的手腕，手指几乎就要与对方的手心相碰，“算我卖给你的致歉礼物。”

“不用，放开我。”他拒绝了亚瑟，想要甩开对方那只不知比自己的大了多少倍的手，“您这样让我觉得有些不自在。”

“让我帮你结账我就放开。”亚瑟提议道，“给我个机会好吗？”

他看了一眼亚瑟，没再开口，安静地等待着对方结完账后将巧克力递到自己手中。可亚瑟并没有这样做。

他将巧克力包装拆开，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而后俯身去吻正在发呆的王耀。这个浑身是刺的小家伙显然被他吓了一跳，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完全禁锢在怀中，被动地接受着这个初吻。

王耀原本幻想中的初吻场景都是浪漫得如同油画那般，至少也不该是同自己厌恶的人，但此刻也只剩安于现状这个唯一选项。

半个月的相处过程中，他早已看出对方对操纵全局的热爱，之后与其合作的过程中，这种选项唯一的情况大概会只增不减。但为了调查安布雷拉公司，他也只得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成为对方的恋人。

他羞耻地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地让目光游离在商店各处，但就是不汇聚到对方身上。

“你的巧克力。”亚瑟若无其事地将巧克力递给了他，“所以，咱们现在是恋人了?”

“是...是啊...”他为先前的吻感到一阵反胃，“是恋人了。”

“这么害羞吗？”亚瑟搂住他的腰，而后绅士地为他打开了门，“小刺猬不炸刺了?”

“嗯。”他深觉此刻的亚瑟既虚伪又恶心，他知道对方这种人是不可能坠入爱河的，很显然，他们都是各怀鬼胎罢了。

“毕业以后想去哪里工作?”亚瑟挑眉问道，“安布雷拉，HCF还是天通?”

“额，我想回国研究那些可以帮助罕见病病人康复的药剂。”他如实答道，“我想用知识帮助更多的人。”

“真是个小天使。”亚瑟笑了笑，“周末想来参观公司吗？”

“好啊。”他爽快地答应了亚瑟，“我会很期待的。”

“我的名片。”亚瑟将自己的名片再一次递给了他，“把它给安保人员看就好。”

“知道了，谢谢您。”他朝亚瑟假笑着，而后被对方牵住了手，十指相扣。

“我希望你我能白头偕老。”亚瑟深情地望着他，“好吗，耀耀?”

“我相信它会有个合适的美好结局。”他微笑着仰视亚瑟，“不管终点是否相伴。”

“好吧。”亚瑟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我爱你。”

他做出一副普通人恋爱时的幸福表情，但内心早已反胃不止。在他眼中，所谓的一见钟情无非就是为了圈财圈或圈色圈，现实总比童话残酷的多，即使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白马王子，亚瑟也显然不是他的白马王子。

亚瑟于他而言只是一把用于打开前路的危险钥匙，至于前路也只是那种布满荆棘甚至会让他葬身于此的无人之境罢了。没有爱意，没有鲜花与浪漫。他仿佛置身一家虚拟赌场，赌着自己，亚瑟，安布雷拉公司甚至是全世界的命运。但他愿意继续这场孤注一掷的豪赌，也乐观的相信胜利的天平会向正义的一方倾斜。

面对一旁路人投来的羡慕眼光，他只是颇为平静地相信着:亚瑟并没有爱，如果亚瑟爱谁，那个人只会是他亚瑟.威斯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