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 Esope

奥兰多，红魔与菠萝汁①

※写给@肖战怎么还不糊 的文，英格兰球员朝×体育记者耀，全文8k+字，第一次写足球类型，写得不好还请见谅。灵感来自于同样有人写《皇家绯闻》的CP卡配罗(C罗×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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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第一次遇见亚瑟，是在2009年的一次采访。他还记得，采访过后他于纸上所写下的新闻标题是“曼彻斯特‘红魔’冉冉升起的新星——亚瑟.柯克兰”。

“我成为现在的我，是在2001年某个晴空万里的温暖秋日，那年我16岁。我清晰地记得我是如何在那片改变我命运的绿茵场上飞速奔跑，将一个又一个对手过掉，而后将一粒又一粒球送入球门。那是我在英格兰超级联赛的第一场比赛，我帮队伍赢得了比赛。”

那天的亚瑟很是兴奋地侃侃而谈着，而他则颇为机械地听着对方的滔滔不绝，用手中的笔飞速地记录着一切。

可事实上，作为体育记者的他并不怎么喜欢足球比赛，也谈不上喜欢这位大名鼎鼎的英国新星——亚瑟.柯克兰。如果不是高二时的那场重病，他本该成为一名国际新闻记者，而非体育新闻记者。

亚瑟.柯克兰清晰地记得自己意气风发时的球场，而他也清晰地记得自己从小生长的村落——蓝天、白云，成片的平房与翠绿的田野，他与小伙伴们在田野里奔跑着，像一阵阵彩色的风。他偷拿了作为村播音员的爷爷的话筒，模仿着电视里新闻记者的样子，“采访”着朋友们的见闻。

他记得被斜阳映成橙金色的教室里，白框黑针的时钟继续着它的长跑，下面的小黑板上则用粉笔醒目地写着：“距离高考考还有XXX天”。可那个夏天，他却被告知了即将休学。

那一年，亚瑟在球场上肆意驰骋，自己却在家里边剧烈地咳嗽边抹着眼泪——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凌晨两点在市医院里医生宣布的“审判结果”。

但最终他也只能叹气释怀，毕竟以兴趣为职业、成功圆梦的人才是少数，大多数人工作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我明年将会代表英格兰队参加2010年南非世界杯，这是我的世界杯首秀。”待到他回过神来，对方的叙述早已过半，“到时候，我会和大卫.贝克汉姆一起踢球！他是我最喜欢的球星之一！”

语毕，他抬起头来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了亚瑟一番，开始惊讶于对方双眼里的光芒——那是他儿时也曾有过的充满希望与热爱的光芒。

不得不说，这让心情低落的他心情好了些，他并不会因为这点而妒忌或是更加悲伤，他只觉羡慕，也为对方的幸运所欣喜。毕竟这种纯粹的热爱并不多见——很多球星踢球的目的与他成为体育记者一样，只是为了改善生活。

“我能要你的签名吗？”

“我能要你的联系方式吗？”

采访结束后，两人同时开口问道，而后惊讶地看着彼此愣了半晌。

“可以。”亚瑟笑了，愉快地接过自己的相片，在上面认真签好了名，还比起平时多画了一颗心，“那，你的电话?”

“您不用要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要求，和电视台的人商量就好。”他果断地拒绝了对方的请求，“谢谢您的签名。”

“不，我没什么要求，我只是...”亚瑟抚了一下自己的后颈，“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什么的，我很欣赏你，你是个很优秀的记者。”

“谢谢，但还是算了吧。”他礼貌性地报以微笑，而后离开了演播室，“很高兴能采访您，柯克兰先生。”

“我...”亚瑟站在原地，看着他合上了门。

不过托缘分的福，这扇门在世界杯期间再次向亚瑟敞开了——负责采访他的中国记者依旧是王耀，那个让他一见倾心的王耀。

“嘿，我们又见面了。”亚瑟朝他笑了笑，“王耀对吧?我觉得我跟你很有缘分。”

“也许吧。”他有些厌烦地瞟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本，“您刚刚赢了同样强劲的德国队，有什么感想？”

“意外而激动，我本来害怕自己会因为紧张而状态不好！”亚瑟并未注视镜头，依旧将视线投向他，“这届世界杯有很多实力雄厚的球员，包括和我年纪相仿的一些小将，像阿根廷的梅西，葡萄牙的C罗。”

“您觉得这次首秀，您能带领英格兰夺得大力神杯吗？”他意识到了对方有些过于炙热的目光，下意识向后退了退，“您认为，时隔44年，‘三狮军团’能再次手捧奖杯吗？”

“额，我会尽我所能做到最好。”亚瑟看到了他的动作，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觉得我和队友们的状态都不错，也许可以重回巅峰。我们都期待着那一刻。”

“好的，您...”

“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亚瑟打断了他的问话，从一旁的书包里翻出了一瓶菠萝汽水递给他，“喝点水再问，你嘴唇都干了。”

“哦...谢谢。”他有些惊讶地接过了那瓶汽水，不得不说，他的确很喜欢菠萝汁，“很好喝，您不喝点水吗？”

“喝啊。”亚瑟挑眉，将他手里的菠萝汽水拿了回来，咽下一大口，“的确好喝，我还挺喜欢热带水果的。”

他瞪大眼睛惊异地瞪着亚瑟，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他猜过对方有可能是同性恋，但在世界媒体的注视下如此大胆的暧昧...

“抱歉，我先失陪了。”他不去看亚瑟，慌乱地收好了本和笔，想要逃离现场。

“晚上一起吃饭吗？我觉得我们很谈得来。”亚瑟拽住了他的小臂，“去吃南非菜，怎么样？”

“抱歉，我晚上还要写稿子。”他回头看了一眼亚瑟，甩开了对方的手，“采访就算是聊天了，世界杯还有一段时间才结束呢。”

“我想聊点别的。”亚瑟追了上去，“与足球无关的。”

“真的很抱歉，我该去继续工作了。”他依旧选择了拒绝，“也许，有机会的话，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好吧。”亚瑟耸了耸肩，再次迎来了对方远去的背影。

他对世界杯的结局颇为失望——他没有如媒体预言的那样带领“三狮军团”赢得大力神杯，也没有与王耀取得任何进展。

整届世界杯期间，他们的交谈只是机械、无聊甚至颇为尴尬的采访和寒暄。每次都是他在进球后望向看台，寻找那双熟悉的墨色眼眸，可对方从未看他一眼，只是捧着本，奋笔疾书着什么。

“我想我爱上他了。”亚瑟瘫倒在家中的沙发上，自言自语地对世界杯期间的情感做出了总结，“可也许他不喜欢同性，或者是考虑到球坛的氛围?”

“但无论他如何想，我都要去中国见他一面。”亚瑟打开了电视，欣赏着电视里的王耀，“古人都说东方是奇妙之境，或许是真的吧...”

“真的?你们又遇见了?”而世界的另一端，王耀正和好友一起喝着茶，度过难得的假期，“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要跟亚瑟.柯克兰合照！”

“我跟他一起上电视，就已经算是合照了，濠镜。上次我帮你拿到了签名照，以后很有可能你也有机会和亚瑟.柯克兰拍照。”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敲打着自己的键盘，“我不太喜欢体育，都是生活所迫罢了。”

“很多不喜欢体育的人也会欣赏球星啊，你多了解足球的话一定会喜欢的。”濠镜依旧颇为激动，回应着方才他们间的对话，“亚瑟.柯克兰要和你共进晚餐，你居然不答应他！”

“两个男人一起吃饭，难道不怪吗？”他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转过转椅看向对方，“他给了我一瓶菠萝汽水，结果我喝完一口之后，他又抢回去自己喝了一口！他是个同性恋！”

“我的天哪，真的?”濠镜睁大了眼睛，“我...我从来没想过亚瑟.柯克兰是同性恋！”

“外国人就是开放啊，居然男的都行。”他蹙眉道，“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额，我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我觉得，如果两个人彼此相爱，对方是什么性别无所谓。”濠镜思考一番后开了口，“如果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那在一起无可厚非。当然了，看来你也不是很喜欢他，那就另说了。”

“别说喜欢，爱也没用！我是个ys记者，如果被爆出是同性恋，虽然我不是，总之但凡沾上一点关系，也许就会丢了工作。”他有些激动地提高了音量，“他也一样，他那么热爱足球，如果因此丢了这份工作，永远地离开他的绿茵场，他会后悔、难过一辈子的！我再明白那种感觉不过！”

“很显然，这位大明星太过天真。他应该和一位可爱的姑娘谈恋爱，而不是贸然追求一个同性而后丢掉工作。”他叹了口气道，“足球圈非常歧视同性恋，他以后再这样下去不会好过。”

“也不一定啊，也许他可以选择和爱人进行地下恋情，就像那些隐婚的明星一样。”濠镜接话说，“有些明星被偷拍到然后否认，这不是很常见的事吗？如果伪装得好，兴许都不会被发现。”

“侥幸心理作祟罢了。”他摇了摇头，“一旦赌输，一切都会被毁掉。人们需要工作，需要钱...”

“别这么功利嘛，也许以后人们的思想会改变也说不定。”濠镜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很希望柯克兰能捧起世界杯并收获爱情。”

“好吧好吧。”他耸了耸肩，继续看向电脑屏幕，“结局如何，谁猜的中呢？”

即使他已出此言，远远出乎他意料的事情仍在上演——他觉得对方会很快放弃，毕竟他们两人间的交集颇为零散而不定。已有感情基础的异地恋延续下去都极为难得，更何况是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但亚瑟做出的举动很显然惊动了媒体，更震惊于他。

“我的择偶标准?嗯...最好是中国人，梳着马尾辫，有明亮的大眼睛，笑起来很可爱。如果从事体育相关的职业就更好了，共同话题很重要。加分项的话，喜欢小动物，善良，和我一样爱喝菠萝汁，哈哈...”

“你说我有没有机会?”一位女同事乐呵呵地给他播放着亚瑟的采访视频，“这篇稿子发表出来女球迷都得沸腾了。”

“是...是啊...”他惊异地瞪大了双眼，被对方结尾时的大笑吓得不轻，“我希望我以后能多采访梅西。这个柯克兰笑得就像被足球撞到头了一样，像个疯子...”

“人家那是阳光开朗，脸都笑红了，多可爱啊。”女同事着迷地望着屏幕，“你不采访以后我替你采访，对了，以后我要开始梳马尾辫！”

“好吧，谢了。”他白了屏幕里的亚瑟一眼，继续工作着。

他知道那个择偶标准就是在向他间接表白。如此疯狂的追求欲，他怎么都没有想过。他只觉这位英国顶级球星疯了才会做出如此举动，自己究竟有什么可好被他迷恋的?

“如果能参加中国办的足球有关的综艺节目，那当然好了！”他听见屏幕里的人兴奋地答道，“我很想去中国来着！”

“这家伙在执着些什么啊...”他扶额尴尬道，“好不容易有机会实现梦想还能挣到这么多钱，非得毁了自己吗？”

当晚，他打开电脑，看着亚瑟曾经参与过的比赛——过人、传球、单刀、进球...每个细节都堪称完美，被网友称为“红魔本人”。至于那张神似摇滚明星达蒙.奥尔本的脸，更是成为他为人所追捧的主要原因之一。

“我确实欣赏他的职业素养，但应该算不上想跟他谈恋爱的那种喜欢。”他自言自语地看着电脑屏幕里的画面，“我讨厌他吗？也不算。应该只是不赞同他这种鲁莽的个性。他应该小心谨慎地对待媒体。”

“我一般情况下，都会在爱上一个人时拒绝承认自己的感觉，我会跟对方说:‘我才不喜欢你呢’一类的话，但我觉得下次不会了，我会勇敢地甚至不惜代价地表达自己的爱意。”

“就会找死的傻小子。”他看着采访录像里的亚瑟，如是责备道，“进入足坛多久了还不知道队友、球迷和上层对于同性恋的看法吗？”

“我希望我开始选择勇敢的时候，对方也能做出同样的回应。”亚瑟看着镜头，眼神颇为坚定，“至于如果喜欢上了普通人，我肯定会保护好对方...”

“真是个傻子...”他觉得自己心中萌发了一些难以言喻的感觉，但还是一遍遍地责骂着亚瑟，“天真得像个孩子一样...”

“孩子们，你们好啊！”亚瑟兑现了参加节目的诺言，兴奋地看着即将和他一起训练的孩子们，又或者是，兴奋地看着和孩子们坐在一起的他，“我是你们的体育老师兼生活老师，亚瑟老师！”

“老师好！”坐在他周围的孩子们整齐地说道。

“这节体育课，咱们来学踢足球。”亚瑟指了指自己手中的足球，“踢之前，一定要做好准备活动，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告诉王老师或者是我，好吗？”

“好！”孩子们愉快地大声喊道。

“这档节目的持续时间长达一年，我和他来担任班主任和生活老师，算盘打得挺响啊，柯克兰。”他在心中自言自语道，“要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被家长举报误导一年级孩子，可就麻烦了...”

“王老师不来一起运动运动吗？”亚瑟笑着招呼他道，“小朋友们要不要王老师一起学?”

“要！”孩子们再次异口同声地答道。

“我运动细胞不发达的，还是算了吧。”他礼貌性地试图推脱，“我给你们拍照留念好不好?”

“王老师很害羞啊，咱们一起鼓励鼓励他好不好?”亚瑟显然依旧不死心，“没有人一开始就擅长一件事的，对不对啊？”

“对！王老师快过来！”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劝说着他，甚至有人跑过去向他撒娇，“求求您啦！”

“好好好，我和你们一起玩。”他为了节目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暗自瞪了亚瑟一眼，“先要学什么呢？”

见他参与进来，亚瑟颇为欣喜地开始同他积极互动，甚至教他的时间都超过了教那些小孩子，完全沉浸在与所爱之人长期相处的喜悦之中。

“你要干什么啊，柯克兰?”下课后，见相机移走，他找了片无人的地方，蹙眉瞪着亚瑟道，“毁你自己别带上别人！”

“我没有啊，就是很正常的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错吗？”亚瑟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为什么会毁掉你我呢？这些都是正常互动，没人会多想。再说了，一些明星隐婚多年都没被人发现呢。”

“都是侥幸心理罢了。”他依旧眉头紧蹙，“而且，我根本不是同性恋也不喜欢你。说实话，与其采访你这种在访谈节目提供媒体可怀疑信息而且大笑的疯子，我更愿意采访纯谈足球的梅西！”

“媒体哪看得出来这些?好好好，我以后小心点。”亚瑟点了点头辩解道，“我真的控制不住嘛，爱意一旦有了，就会...”

“我不喜欢你！”他提高了音量几乎吼了出来。

“我知道。”亚瑟平静地再次点了点头，“我以后注意，但如果还是控制不住，你也见谅。那种感觉...算了...”

“我因为高二的一场重病，失去了实现梦想的机会！”他抓住亚瑟的肩膀，更加激动地说着，“你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却不珍惜，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童话故事！自己都不一定能在镜头下保护好自己，何谈保护对方！”

“你是在担心我?！”亚瑟欣喜地抱住了他，“你骂我是怕我出事，想把我骂走！我不会的，我会安全地和你交往的，我保证。”

“你疯了吧？”他推开了亚瑟，惊异地瞪着对方。

“周末一起去吃火锅好吗？”亚瑟笑着提议道，“就当是第一次约会了。”

“你...”他欲言又止。

“就当你答应了，不见不散。”亚瑟兴奋地走开了，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周末见！”

“混蛋！”他小声骂了一声，但还是在周末赴了约。

“周末快乐！”亚瑟愉悦地说着，“怎么穿这么严实?今天没有这么冷吧？”

“万一被人拍到怎么办？”他蹙眉瞪着亚瑟。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亚瑟被他的回答逗得笑出了声，“朋友之间一起吃饭不行吗？再说了，我也不是天天都有人注意，像你们那里的明星那样，补个妆都能上头版。你看，你这样反倒引起注意了。”

“好好好，你说的对。”他叹了口气，脱下了口罩、围巾和厚棉衣，“我确实太夸张了。”

“下次完全不用这样。”亚瑟起身，为他倒好了柠檬水，“来，热水暖暖手。”

“谢谢。”他看了亚瑟一眼，低头安静地抿着玻璃杯里的水，“你会用筷子吗？”

“会啊，为了今天特别练的！”亚瑟骄傲地拿起手边的筷子向他展示着，“看，是不是还挺熟练的?”

“的确。”他放下水杯看向对方手里的筷子，“那你知道怎么吃火锅吗？”

“知道，这我也提前查过了。”亚瑟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待会儿我来给你加菜好不好?”

“好。”他瞥了亚瑟一眼，“不就是吃顿饭吗，这么激动?”

“这可是和你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当然了。”亚瑟微笑着看着他，“以后还要一起吃很多很多顿饭哦。”

“噫...”他蹙眉瞪了亚瑟一眼。

“我想以后得到世界杯了，就跟你求婚！”亚瑟没头没尾地开始叙述幻想中他们的未来，“爱情事业双丰收，多棒啊！到时候你也会很高兴的。”

“我可没答应你，只是和你吃顿饭就把你高兴成这样。”他蹙眉瞪着亚瑟道，“真是幼稚...”

“你这么说话很像以前的我。”亚瑟笑了笑，并不在意，“我觉得正确表达感情才不会失去这段明明想要的感情。”

“抱歉，比起和你，我和钱更有感情。”他白了亚瑟一眼，继续低头喝水，“感情哪有这么快形成啊，疯了？”

“也许一见钟情就是这样。”亚瑟耸了耸肩，“也许在真正遇见你之前，我们已经认识许久。”

“还挺文艺的。”他瞟了亚瑟一眼，“好了，安静吃饭吧。”

锅中升起的蒸汽让他们彼此的面容变得朦胧，可亚瑟总想多看上真切的几眼，于是，便开始不安分地站起身来为他加菜，很快便夹慢了满满一碗。

“我哪吃得了这么多?”他蹙眉看着自己碗里摞成了山的食物，又看了看亚瑟，“你跟做蹲起似的干什么呢？”

“你坐在我对面，我看得不清晰了。”亚瑟如实说道，“我想一直看着你。话说回来，如果我老了，眼睛花了，即使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了吧...”

“有老花镜这种东西。”他无奈地看着对方，吃了一口碗里的菜，“而且，别说到老了，你一退役我就大概率再也见不到你了，瞎想什么呢。”

“别这么悲观嘛，会在一起的。”亚瑟牵起了他的手，“以后人们的思想也会改变的。”

“按照你现在的自制力，没改变之前就能置你我于死地。”他甩开了亚瑟的手，“你现在是有钱了，可我可还得努力挣钱呢。”

“大不了去英国，我养你啊。”亚瑟坚定地望着他，“只要想在一起，办法多的是。”

“得了吧。”他瞪了亚瑟一眼，“谁知道你的热情能持续多久？我不需要你养我，我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快想想怎么踢球早点拿到大力神杯吧。”

“我会拿到大力神杯，然后娶你。”亚瑟依旧坚定地说着，“别这么担心未来，要努力过好现在才是。我会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无论结局如何。”

“真是疯子。”他笑着骂道。

几次约会过后，他对此不再畏惧，坦然接受了对方的爱意——他们会在节目中积极互动，会一起出去约会，也会在夜幕下小心翼翼地吻着彼此。

从2010年到翌年，那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候之一。节目结束后，结局是他们从未想过的好评如潮，但英格兰“红魔”也是时候离开，一起都将恢复如从。

“明天一早，我就该走了。”亚瑟搂着双颊潮红尚未褪去的他，有些不舍地说道，“又要回到聚少离多的时候了。”

“那也不要一直想我。”他将手搭在亚瑟的胸口，合上了眼，“好好训练，我还等着你得大力神杯呢。”

“好，我一定会得到的。”亚瑟吻了吻他的侧颊，“等我。”

“嗯。”他应了一声，在对方的怀中进入了梦乡。

待到他重新醒来，一切都已恢复到往日的状态，仿佛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唯一留下得可见痕迹便是解说英格兰超级联赛时，他难以掩饰的自豪感。

“本场比赛为曼彻斯特‘红魔’对阵伦敦‘枪手’！实力雄厚的两支队伍，究竟谁会获胜呢？好的，比赛开始，范佩西发球，传给了维尔马伦，而后被曼联的吉格斯抢走了进球的好机会，前锋柯克兰接球，漂亮！球进了！在场的球迷欢呼了起来，期待着曼联的第三次卫冕成功。”

与亚瑟在一起后，他初次感受到了足球赛场上的惊心动魄——他开始和其他曼联球迷一样，注视着绿茵场上的球员们，为他们喜为他们忧。当8-2的优异成绩出现在屏幕上时，他也同他人一样站起身来为这支球队欢呼。

“曼联卫冕冠军成功，恭喜曼彻斯特‘红魔’蝉联四届英格兰超级联赛冠军！”他激动地对着话筒呐喊着，“也恭喜曼联小将柯克兰得到了第二个英超冠军！”

“小王最近状态不错啊。”直播结束后，一旁的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解说比起以前更有感情了。”

“是吗？”他笑了几声，“可能是因为我最近开始喜欢足球了吧?”

“的确，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同事也朝他笑了笑，“好了，我先走了。”

“嗯。”他应了一声，而后立即拿出手机给亚瑟发了一条消息，“恭喜啊，夺冠了。”

“你们那还有类似的综艺节目吗？这么久没见，想你了。”亚瑟回复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在奥兰多住一段时间。”

“你得训练，我得工作，也许你能忙里偷闲，可我绝对不能。”他思索了一番后回道，“而且这么多和你旗鼓相当的对手，还有绝代双骄，你不努力训练怎么赢大力神杯?”

“只是休整一段时间，我右腿旧伤复发了。”亚瑟解释道，“在那的球场也能练练基本功的。要不去你那也行。”

“别说这种话，明明处在上升期，非得来这两个地方养老，在奥兰多踢，在北京踢，能踢出什么来?把全市第一找出来跟你踢球都实力不匹配。”

“没关系的。就和你待一会儿，之前拍节目拍了一年，我现在不还是冠军吗？”

“好好踢球，骄兵必败知道吗？梅西都连续三年得金球奖了。”

“你怎么总是说梅西啊?”

“你要不要去踢西甲?跟梅西踢几场练一练?”

“抱歉，不会西班牙语，也不会阿根廷语。不过如果你想看梅西踢球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我也顺便学习一下。”

“真的?什么时候?”

“下半年吧，我有空的话。”

“那，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

“可我还是想看你和梅西踢球。”

“那到时候你来报道欧冠?我也许能和巴萨踢一场。”

“好啊，期待。”他放下手机看向车窗外，露出了这段时间里难得的甜蜜微笑，“祝你早日得到金球奖，亚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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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为什么梅西在西甲踢球?

球员除了自己各自的国家队，还有参加的俱乐部。梅老板当年(2011）在巴萨踢球，而巴萨是个西班牙俱乐部。

没学过画画，瞎划拉个发现王耀一眼都不看自己的亚瑟↑